只有年岁最小的暗十,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揪着脚边的草叶。

    他原本以为成为一个暗卫是自己该有的去处。

    原以为,在不死不休的危险中一次次活下来,才是对自己成长的证明。

    到此刻,奔着的目标没有了,只剩了浑身无力。

    “既然遇到了故人,我们找机会再问问娘的墓在哪里,好不好?”

    北卫想给暗十重新找个目标,哪怕是很近很近的一个,只要他现在能尽快振作起来。

    果然靠在他肩上的脸颊动了动。

    暗十并未来得及问踏痕,他娘去世究竟是因病,还是因故。

    而踏痕又如何成为了如今的踏痕,成了六皇子的暗卫。

    他的眼神清明了些,轻声回应。

    “好。”

    萧争在门口偷偷看了看屋里俩人,终于放心了些,让人沏茶端给白先生,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神医大叔,这么早天都没亮就将你惊动起来,辛苦您老人家。”

    白先生慈眉善目,每次说话平稳的音量都让人感到非常踏实,他看了眼房门。

    “只是被心事困扰,人的一生不会平稳无忧,有些沟壑要自己摔爬,有些急流要自己淌过。”

    “我只开两副药,顺顺气息便罢了,汤药的味道只会让人更加愁苦。”

    而后薛不苦就将纸笔铺好,看着师父落笔写下了寥寥几味药,然后看向了自己。

    薛不苦这才想起来从身上携带的布包里找出个药瓶,交给师父,再由白先生递到了萧争的眼前。

    “上次你发作毒性回府后我取了你的指尖血,近日我琢磨出了一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