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至少能尽快将与血液混杂的衣料揭下,却不想除了眼见的那些黏腻血迹下,还混杂着一些已经干涸的伤痕。

    看起来至少已经隔了一夜,血迹已经发黑凝固,导致身上的伤口与衣衫已经黏连。

    有些不好分离。

    他轻轻撕扯之下,混杂着鲜血与干涸血块难以抻动,只稍微一用力,就好似在抻扯皮肉般,血沫都染在他手指上。

    大概是他剥离衣料牵扯伤口令昏迷的人有了痛感,萧争垂着的眉睫几不可查的皱了下。

    微微掀开眼皮好似醒了。

    但他的目光只无意识一样只疲惫的盯着一个方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停手!”

    蓝慕瑾盯着府医那哆哆嗦嗦的动作,直接喝止,颤着嘴唇一时没有说出别的言语。

    只略微慌乱的将府医抻扯的动作拦住。

    “别动了,别动了。”

    他最怕疼了。

    蓝慕瑾的指尖颤抖又无力,好似没有分毫力道般探向衣料与伤口边缘的空隙。

    小心翼翼,动作缓慢的试着慢慢剥离。

    可昨夜的伤痕已经被夜风吹的干涸,就那么附着在萧争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皮肤上。

    蓝慕瑾都感受到。

    他好疼。

    可在蓝慕瑾满是酸意的视线里,那个受一点伤都会委屈万分,大喊大叫到处躲藏的人。

    他没有发出半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