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溪让他变成罪犯。

    沈孤鸿将那些目光照单全收,回头才发现宁善文快要哭了。

    从头到尾她没有说一句话,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陪沈孤鸿承受这些——她本不该承受的。

    沈孤鸿不想再辜负她。这绝对是他仅存的良心,空间很小、很小,他竭尽全力想保全自己更像人的那部分,然而这些在她的眼泪中烟消云散。使他深切地明白,自己无论再做什么都无法回到从前。他脚下只有一条向死的路。

    “如果你不想走,就给宾客们道歉,好吗?”沈孤鸿将他向前推,直到舞台边缘。

    沈见溪好怕他直接把自己丢下去,怕得心跳剧震,几乎从喉咙里飞出来。

    “我弟弟偶尔会精神错乱,”趁他还未回神,沈孤鸿从他手里取过那张怀孕检测单,亲手撕碎:“男人怎么会怀孕?”

    他望向台下。

    沈见溪有些错愕。

    沈孤鸿按住他,以防他忽然在台上脱衣服,告诉所有人自己其实是什么双性人,把场面弄得更加糟糕。

    “对不起。”沈孤鸿深深鞠躬。

    刚接手沈家,他都没这么频繁地下跪、鞠躬过,甚至他为了撑住最后一丝体面,在外反而更强势、更冷静。

    为沈见溪他已经付出太多,沈见溪说得对,这是心软的代价。

    连沈见溪都不在乎沈氏死活,他一个外人上蹿下跳的,结局就是被人当峨眉山的猴子打。

    直起腰后,沈孤鸿将沈见溪交给身旁的人,示意保镖带他下去。

    “你去哪?”

    “哥哥已经结婚了,你要缠着哥哥一辈子吗?”沈孤鸿答非所问。

    沈见溪本来想哭的,听这话又生气:“别太看得起自己,不是我缠着你是根本没有人要你!”

    “你还想怎么样。”沈孤鸿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