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她和人在茶肆说起招婿的事,被他听了去,他自告奋勇的。”孟良惠追问,“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他人很好。”黄小萃浅浅笑言。
孟良惠拿出钥匙放在桌上,“铺子地方小,住不了人,你们先住我那儿去。”又叮嘱,“小萃,你千万得当心孙老板,他从前被咱们压着,怨气大着呢,指不定就得报复你。”
“我知道,干娘放心。”
“还有一事,也是当下最重要的。”
孟良惠顿了顿,沉沉地说:“从前成衣铺的生意之所以红火,离不开那几个裁缝手艺好,还有郑掌柜会操持打理,他们就是成衣铺的招牌。”
“干娘的意思是,让我把他们请回来?”
黄小萃有些为难。上次她和干娘去送工钱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冷脸相待,并且直说不会再回来。
“我看你贴了招工告示,应该不打算再用老人,可是小萃,如今生意本就难做,没了那些裁缝的手艺,更是难上加难,你拿什么去与对面孙老板较量?”
黄小萃沉默不语。
“其实绣坊还有布庄都是一个道理,绣坊靠的绣娘们的技艺,布庄靠的是那些出色的织户们,在拿回天锦坊自给自足之前,笼络住他们,才是保住了咱们在县城的根基。”
她干娘的意思是,让她服个软,拿出诚意和耐心去请他们回来。万事开头难,有了他们,她的第一步会走得轻松许多。
干娘是过来人,这些话不无道理。
次日,黄小萃约了几人在茶肆见面。
她和李谨等了很久,壶里的茶都凉了去,也早就过了约定的时辰,他们才露面。
有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挺着浑圆的肚子缓步进来,神色十分淡漠。他身后跟着几个三四十岁的妇人。
男子就是从前成衣铺的掌柜,姓郑,是她娘手底下的老人。
妇人们则是成衣铺的裁缝,她们在天锦坊里学的手艺,是黄家栽培了她们,她们后来也成就了黄家在云溪县的成衣生意。
黄小萃起身招呼大家坐,让掌柜的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