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脸色阴沉,不言一字。
行云言道:“他虽没道理插手坊里的事,但话说得没错,大家若肯听他的,也是好事,公子且宽心。”
“大家是肯听他的,但也不全因为他说得好,还因为……”阿彦支支吾吾。
李谨眉头紧皱,“还因为什么?”
“还因为他许诺,只要大家踏踏实实地干,若仁锦坊有个好歹,他就开同样的工钱,把他们招到何家去做工。”
李谨目光变得尤为凌厉,冷道:“他凭什么替仁锦坊善后,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公子别动怒。”行云劝道。
“说得轻巧!”李谨看向行云,“你可知他先前跟我说了什么,他拿颐风别苑要挟我,逼我离开她!”
行云皱眉,“有此事?他为何知道颐风别苑,难道他已经知道公子是……”
李谨即言:“他不知道,只知我曾带着萃萃住在别苑,猜测我是赵老头的近臣,我索性按着他想的说,让他信以为真,猜到半截总比猜出全部好。”
李谨吩咐阿彦,“去把佩佩找……”
他没说完就顿住了。他是气何长安喧宾夺主,但这个节骨眼上,不管什么人做什么,只要能让仁锦坊得个安宁,他都不该太计较。
他道:“罢了,你去告诉她,再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跟何长安有什么好说的,到底谁是姑爷?”
“是。”
李谨看向行云,“你也赶紧去,查问是一回事,此事多半已呈报上京,再是加急,短短几日消息也到不了,你设法压一压,若是压不住,就盯紧上京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们好早做准备。”
“遵命。”
城南茶肆。
衙门人多眼杂,何长安没有回去,而是包下了茶肆,在这儿独坐。
落日余晖,楼中清静,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