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从一间间铺子做起,做了好些年才有了天锦坊,而我接手生意还不满一年就敢开自己的织造坊。”黄小萃沉眼一笑,“倘若我娘还在,一定会跟干娘一样,责备我胆子大,不许我这样做。”
“谨慎的人有谨慎的活法,胆大的人有胆大的活法,而这两样萃萃你各占一半,反而更好。”
李谨知她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敢做,当初汪家那位侍郎要把所有铺子还给她,她便没敢接,怕惹债主们不痛快。如今她来这儿开织造坊,看似胆大,可是走的哪一步她没有细细思量过?
该进则进,该退则退才是她的明智所在。
入夜。
他们还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坐榻。
黄小萃不想委屈李谨,哪怕不好分房睡,也想在屋子里再添一张床,但李谨拒绝了,他说往后这儿人多眼杂,夫妻住的屋里怎能有两张床,叫人家看见了笑话。
他让人将坐榻从门对面挪到了窗边,再把窗边的长案桌椅换了出去,这样坐榻挨着床头,离得近,他们晚上说话也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