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夫人点了下头,“我兄长跟穆大人曾是同窗,穆大人从前在麓阳做官,没少照拂何家的生意。”
黄小萃笑言:“怪不得穆大人先前不把我当人犯,让干娘和何公子费心了。”
“小萃你就跟我亲女儿一样,还救过月儿,要不是你替我拿住杨家的把柄,老太君和老二媳妇现在会规矩?”汪大夫人笑了笑,“从前你总说欠我,如今是我欠你才对!”
“干娘言重了。”
“还有,你别想瞒着我,先前你偷偷塞了银子给江大人,让他将银子充入沙石账里,想偷偷还我银子?”汪大夫人轻责,“小萃,你这不是见外?那点银子你还跟我明算账?”
“从前干娘总是借着生意塞银子给我,我那时就在心里许了诺,来日一定会还给干娘,知道干娘不会收,我才如此。”黄小萃颦眉,“干娘若是拒绝,我心里过意不去。”
“好了,以后你我之间不提银子的事,那些银子走的汪家公账,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汪大夫人言道,又打趣,“你若过意不去,就先留着,往后哪天我和月儿吃不上饭了,我一定管你要。”
黄小萃忍俊不禁,“干娘怎会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不瞒你说,汪家这边我亲自看着,心里还算踏实,但是何家……”
“何家怎么?”
“长安做事大大咧咧,还有些冒进,不如他父亲谨慎,我总怕何家的生意哪日会出差错。”汪大夫人叹了口气,“和皇家的生意出了岔子,满门都得掉脑袋。”
“干娘,何家能当皇商,汪家和何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汪家为什么没沾到甜头,也做皇家的生意?只是因为干娘怕出差错?”
“汪家哪儿有何家的门路,我兄长的同窗大都入朝做了官,何家在朝堂有的是人脉,听说连户部都有我兄长熟识的人,人家又肯帮忙……”汪大夫人叹了口气,“你再瞧瞧汪家这位,素来只顾自己,旁人觉得汪家出了位侍郎便是有了靠山,可实则他为汪家做过什么?”
“我听我相公说,汪大人在朝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是不得谨慎。”
“罢了,如今我经历的风雨多了,也觉得谨慎些没什么不好,可长安年轻气盛,他接手何家的时候,何家如日中天,他受的磋磨不够多,也就沉不下心。”汪夫人笑叹,“我甚至让他爹他找个细心稳妥的娘子,好时时警醒他。”
“我前几日还见过何公子,倒是没看出他有干娘说的浮躁。”
汪大夫人轻言:“小萃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下次你再见着长安就替我劝劝他,让他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少搞些弯弯绕绕,我们这些长辈的话他听不进去,但他肯听你的。”
黄小萃应了声好。
汪大夫人又言:“月儿总说家里没有荫州好,荫州自在,也时常念叨你,过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