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不动弹,秋倚空不管他,反手将长发别于耳后,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的身体被人里里外外好好清理过,并没有哪里不适。这傻子伺候他,连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寻来的。

    这衣服里里外外全是些浅浅的蓝白水绿色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从前还在归鸿山上时,秋倚空最爱穿这颜色的衣服,后来去了皇城,便只穿黑调的锦衣华袍。像这种料子朴实轻便舒适的衣服,竟是许久不再穿过了。

    秋倚空有心想把这衣服脱了再踩上两脚,但脱了以后就再没有避体衣物,于是只能作罢。

    那傻子根本不知道秋倚空刚刚要杀他的事,在黑暗里摸索着推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些吃的东西,秋倚空视线掠过,一眼看到其中的梨花羹。

    归鸿山上梨花成林,以前逢花期时,徐眠每天都会给他做这个。

    现在并非春天,他特意送这个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秋倚空一把将托盘翻了,零零碎碎的汤水撒了一地,流的到处都是。

    那傻子被吓了一跳,瓷碗的碎片扎到他的手上,划了好大一条口子。

    “我不喜欢吃这东西。”秋倚空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像是在透过他的眼睛警告某个人,“我不是你无聊时寻开心的玩物,少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我。”

    那傻子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发了疯病,扑上来攥住他的手哀嚎:“求,求啊——”

    他嗓子坏了,发出的全是气音,昆虫摩擦翅膀般那样凄惨犀利的声响。秋倚空听得头疼,努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傻子居然力大无比,他居然奈何不得。

    “放开我!”秋倚空用上灵力,一掌将那傻子轰飞了出去。那傻子被抽去了灵根,修为也被废了,就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一个,哪里禁得住秋倚空这暴力一下?

    当即如断翼蝴蝶般被砸到了石墙上,连摔断了好几根肋骨,萎靡的瘫在地上,口中溢出一滩鲜血。

    被打成这样了,那傻子还不老实,又顽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去抓秋倚空的手。

    秋倚空这次不用灵力也能甩开他了,那傻子呜呜的哭着,握着一块碎瓷片放进秋倚空手里,握着往自己心窝里面捅,竟是以死相挟。

    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浸湿了秋倚空半边衣裳。

    “你到底发什么疯!”秋倚空怒道,只能被他拉住手。

    那傻子趴在他腿上哭,很伤心的样子。秋倚空叹了口气,拿那条黑腰带将那傻子的眼睛蒙上,旋即放任那傻子如何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