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门口，一辆吱呀作响的木板车慢悠悠地驶来。
车上堆着几个用干净白布盖着的竹筐。
慧芳坐在车辕上，手里甩着鞭子，嘴里吆喝着老牛。
程大夫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板车旁，时不时地伸手扶一下摇摇欲坠的竹筐。
沈诗韵认出是慧芳，停下了脚步。
慧芳跳下车，掀开白布，露出里面雪白暄腾的白面粑粑。
“沈大夫，俺这几天看卫生院没药，怕你心情不好，就没敢来碍你的眼。现在听说药材补上了，俺特意做了些白面粑粑，给你尝尝。”她说着，拿起一块递给沈诗韵。
“尝尝。”程大夫也赔着笑脸，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沈诗韵。
沈诗韵接过粑粑，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慧芳心里松了口气，又从筐里拿出几块粑粑，递给程大夫：“去，给卫生院的其他人也分分。”
程大夫接过粑粑，点头哈腰地去了。
他挨个把粑粑分给卫生院的赤脚医生们，小声跟他们嘀咕着。
“各位大夫，以后在沈大夫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让我能回来上班吧。家里就指着我这点工资呢。”
赤脚医生们接过粑粑，有的敷衍地应了几声，有的则直接无视了他。
程大夫满脸堆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
慧芳看着程大夫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几天程大夫赋闲在家，她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沈诗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慧芳：“这粑粑我收下了，这点钱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