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着板车,和屯长一起消失在田间小路上。
这会,福利屯卫生院大厅热闹极了。
护士正在分发印着“预防甲流”字样的白口罩。
村民们都围着一个老头,议论纷纷。
“昨天原种村的医生说了,治不了。他儿子没办法,把他拖到省城去看了。省城大夫也都是直摇头。”
“你们是不知道,他老伴儿昨天才走的,说是感染严重。这会他哪有个好心情治病。”
“不止这些啊,前阵子,他家里喂的那么多鸡也都被查出携带病毒,全部处理了,太难了啊!”
沈诗韵听了一圈,看向被围住的老头——原种村的村长,康叔。
康叔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看上去格外的沉重。
沈诗韵管不了他身上发生的其他事情。
她是大夫,看病是第一位。
沈诗韵舒缓地笑着,走上前,轻声开口,“叔,您深呼吸,放松放松,我给您瞧瞧。”
康叔旁边,他儿子文杰指着沈诗韵介绍,“爸,这位是沈大夫,福利屯新来的赤脚医生。”
说完,他将康叔枯瘦的手腕从蓝布衣服里露出来,伸向沈诗韵。
沈诗韵搭上脉搏。
脉象虚浮无力,的确是内里损伤了元气,但更多的,是心气没了。
“沈大夫,怎么样啊?”村民关切地问。
没等沈诗韵回答,有人抢着下诊断。
“只怕是凶多吉少喔。最近原种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人病得多。原种村村口那条河也都臭了。天天一股烂臭味,整个村子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