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没注意,手上一使劲,搪瓷缸子里的鸡汤“哗啦”一下,全洒在了地上,油花四溅,黄澄澄的汤汁流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鸡汤味。
程大夫瞧着地上一片狼藉,心疼得脸都抽搐了。
这可是他媳妇特意炖给他的!
“好啊!沈诗韵!”程大夫昨天就听说了,沈诗韵是顾团长的妻子。她仗着顾承安的关系走后门进来就算了,现在还弄泼了他的鸡汤。
程大夫气得咬牙切齿,但想到顾承安的权势,忍下了这口恶气。
他瞪着沈诗韵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哟,这不是上头派下来的娘娘吗?娘娘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连我的饭碗都要砸了?”
程大夫故意把“娘娘”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讽刺意味明显。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纷纷对程大夫投以同情的目光。
“这沈诗韵也太过分了吧!仗着自己男人是团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就是啊!程大夫多老实个人啊!她怎么好意思把人家的鸡汤给弄洒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找茬!仗势欺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觉得沈诗韵仗着顾承安的势力,故意欺负程大夫。
“沈诗韵,你把这里打扫干净,再给程大夫道个歉!”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裤的壮汉指着地上的鸡汤,愤愤不平道。
“欺负人?实在没有。”
沈诗韵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这鸡汤,就是慧芳感染甲流的源头。现在整个军区大院都有禁令,禁止宰杀鸡牛羊,程大夫大张旗鼓地喝鸡汤,莫不是想要违反禁令,想要被抓小辫子?”
她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好像是有这回事,那岂不是犯了规了?”
“禁止吃鸡,那就吃不得,上头有指示了,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