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他像是才想起什么一般,扭头道:“出门带的干粮都吃完了,驿馆里可还有什么伙食?”

    开门的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眼秦观,瞧着他那张脸,又看了看庄明月。

    猥琐的目光露骨至极,肆无忌惮的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伙食有啊,你们来的巧了,今儿驿馆杀鸡,不过后厨正在做饭,你们得等会。”

    秦观又是憨笑一声,“那就劳烦大哥给我们兄弟添副碗筷了。”

    秦观扯着庄明月进了门,扑面而来的汗馊味,混合极难闻的腐臭味,险些把庄明月给熏吐了。

    她屏着呼吸,反手攥住了秦观的胳膊,动作僵硬的继续往屋里走,生怕站在院里的汉子觉察到不对。

    这大通铺的一边已经堆了东西,显然是有人了。

    “我们两个去这,你在里边。”秦观将庄明月扯到了靠墙的位置,拍了拍枕头上的浮灰。

    余光不断扫着庄明月,生怕这人在这节骨眼上闹什么县主脾气。

    木板垒成的床上只盖了层草席,上头不知道睡过多少人。

    就在秦观搜肠刮肚的想稳住庄明月时,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抓起另一个枕头拍打了起来。

    “出门在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都不错了,一会吃了东西早点睡,别耽搁赶路。”

    庄明月的声音仍旧沙哑的厉害,却已不是之前那老翁一般的嗓音了。

    她回头扫向门外,看着月光打在地上的人影,用手肘撞了秦观一下,视线朝门外撇去。

    庄明月问道:

    “哥,咱们的银子不多了,一会儿还吃得起鸡吗?”

    秦观顺着庄明月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就被庄明月的一声“哥”定在了原地。

    他眸色幽暗,嗓音低哑,“你若是想吃,咱们就吃,哥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