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李氏家是在村东头,往村口走最快也要两刻钟,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嘈杂的喧闹声。杏儿她娘、杏儿,还有杏儿那新婚夫君刘铁牛全都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娘两嘴里愤愤然骂着什么,连哭带闹的,好不折腾。
“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能那么糟践我女儿呢,我们家虽然不是大门小户,好歹也是清白人家,你这衣冠禽兽,你、你简直不是人吶!”杏儿娘抱着坐在地上的女子痛苦,喊天骂地地哭诉着。
夏冬儿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女子长得确实俊俏,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一身大红的棉袄在这浑浊又杂乱的人群中各位的夺目,要是放在了现代,这也是有明星潜质的人呢。
只是她的眼睛,暗淡无光,跟个死人似的。
很难想象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一个如花女子变成这般了无生机?
“娘,别跟这畜生理论,村长不出面,我们就去报官,镇上不行就去县里,我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没王法了。”杏儿哭红着双眼吼道,双眼瞪着面前的男人,似要把他撕了一般。
“哼,王法?我陈家就是王法,这个贱人是我买的,我爱怎么使就怎么使,如果你们不想吃官司,就给本少爷滚开。”
夏冬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听这陈家少爷的话便也猜出了七七八八的,无非就是山村贫家女儿嫁了镇上的富贵少爷,而这富贵少爷又是不可一世的高傲和自大,再看看他那样子,身高不过一米六,男人中的矮小挫;体重二百超出五十,刚好凑个二百五;满脸麻子,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呢。
不过也就是一个富家纵跨罢了。
木白莲低声说着:就这种男人,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少一双。夏冬儿点头,这话也是她想说的。
“我姐是人不是东西,你怎么可以把她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睡?你还是不是不是男人啊?”杏儿咬牙切齿的低吼着,那怒目圆睁的样子充分的说明了她的愤怒。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夏冬儿和木白莲对望,瞬间恍然大悟。
古代的女人真的就这么没人权吗?
杏儿娘更是怒气冲霄恨海难平,只是恨的同时她还顾虑到了自己女儿的心情和名声,连忙推了杏儿一把,这杏儿的大嘴巴,她这是怕村里人看没热闹看呢?
陈家少爷当年将枣儿娶了回去做三姨太,直到大婚之夜她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娶妻只不过是为了多个人口多分点家产罢了,而娶个农家女子无疑是最省钱最省心的事。
婚后,他对枣儿一点也不好,外人看来的光鲜,背后却是低看、辱骂和不屑,他不仅一直禁锢着枣儿,还将她送给自己生意场上的朋友,今天伺候这个,明天伺候那个,跟怡红院的姑娘没什么区别。
枣儿想过逃,却是逃一次被打一次,迫于他的淫、威,只能听从他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她真的累了,心死了,
这一次原本是要抬着她去伺候镇上一个钱庄老板的,她终于说服轿夫先抬她会趟村里,又用糖做诱饵,吸引村里的乡民们前来,为的不是摆阔耍面儿,而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她枣儿回村里了,到时候陈家少爷来要人,也能帮她一把。
但是她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完了,这次逃跑又失败了,要是被抓回去,估计她是没什么命可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