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沈耀挨得极近，恼恨地瞪着他，近乎无声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关门？”
“嘘。”沈耀贴了上去，压紧了她的唇，止住了所有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听着李燃的脚步声走远，沈耀将她放在了桌子上，拿过她手中的药箱找出了消毒酒精纱布绷带开始给她包扎，血液流出的红色痕迹残留在苍白的肌肤上被一点点擦去。
“忘了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或者直接当我今晚没来过这里。”念姝安静地坐着，浓黑的睫羽低垂着，恹恹的看起来没了精神，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不吵了？”
“嘶……轻一点啊。”她眯着眼，像是背后有发条的精致玩偶刚被续了一圈，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膝上，也仅仅是这样再无其他动作。
“你不是不怕痛吗？”
她垂着头，打了个哈欠，困倦道：“现在怕了。”
沈耀放轻了缠绷带的动作。
“都怪你的，你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美丽了，引得我忍不住沉迷。”
“行吧，都怪我。”
“你的语气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勉强？”
“……不勉强，都怪我。”
沈耀一言不发地收拾残局，看了看靠在墙上快睡着的念姝，沉默了，什么暗室逢灯，什么绝渡逢舟，对两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来说完全就不存在的。
指望她来安慰他，不如期待一下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更为现实。
不对，她也有在学着怎么安慰他吧。
沈耀给自己的手腕缠着纱布，至少在下一次拿起刀前，他会因为她而有所犹豫。
“辛苦了念念。”
沈耀抱紧了她，静静地想，他也想让她活在他的身体里，想她嵌入到他的骨血里去的，但比起生理性上的吃掉和拥有，他可能更喜欢心理上的吃掉和拥有。
清浅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着，她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疲惫和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