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哗然,江诗蕴也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人还蛮有趣的!人家高人不好意思露面,说要把这盏灯送人,分明就是想要推脱了去,这主持人居然还想煽动百姓把那高人哄出来!哈哈!”突然,她的笑容僵硬了,扭头震惊地看向赵桓赋,道,“这个高人不就是你么?方才是你写了谜底让丫鬟送去的啊!那你这是要送给谁啊?”
显然此时并非赵桓赋所愿,出现这样的局面,他也有些不悦。正在此时,面瘫丫鬟回来了,垂首跪在地上请示,赵桓赋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道:“派人把灯送回风满楼,其他的,让他闭嘴。”
江诗蕴微微哆嗦了一下,她赶紧撇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她似乎在赵桓赋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骇人的嗜血。她捧住猛烈跳动的心脏,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差点,差点就忘了,赵桓赋原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不过是给了自己好脸色,她倒是一时忘了他的身份!
好在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可是此时的江诗蕴根本就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份特殊,才让赵桓赋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而赵桓赋自己也在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做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些跟他平时的作风背道而驰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偏偏两人都是个慢热的,压根儿都没发现,两人之间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份简单和疏离。
赛事已经临近尾声,江诗蕴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了。方才赵桓赋一直愣愣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是不肯能直接问他的!而她根本不知道的是,赵桓赋一直默默关注着她,所以一看到她打呵欠,就忽地站起身来,拂去身上褶皱,翩翩然振袖准备离去,道:“走吧!天色渐晚,该回去歇息了。”
江诗蕴欣然应允,她早就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赵桓赋这人也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都这么久了,就光看着外面的热闹,除了方才猜出九层宫灯的灯谜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一直傻愣愣站在窗边赏景,也不说话,干巴巴的,怪异极了!
然而,江诗蕴又没胆子直说,只能干巴巴陪着,就当是多了个熟悉的陌生人陪自己看热闹好了!好在她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倒也耐得住。
一路无话,江诗蕴是不敢说,而赵桓赋则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所以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江诗蕴偷偷瞥了赵桓赋一眼,又赶紧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不敢挪动半寸。他们现在是同乘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也真是厉害,现在街面上那么热闹,人潮拥挤的很,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车赶得那么平稳的?而且,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敢文出声来。
“说吧!想知道什么。”
江诗蕴震惊地扭头看向赵桓赋,却见他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正闭目养神。难道方才是幻听?
没有等到江诗蕴的回话,赵桓赋微微睁开双眼,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微扬:“那灯是送与你的。”
“哈?送、送我的?”江诗蕴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所以你刚才吩咐把那灯送到风满楼,其实是要送到听风小筑去的?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吗?”
江诗蕴更是疑惑不解:“所以呢?”
赵桓赋微微僵了脸色,耳尖涌起一抹可疑的晕红,他轻咳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低哑:“你收留阿瑶有功,日后,你若有所求,只要不太离谱,本将军都依你便是。”
此时的江诗蕴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这么大的惊喜实在是有些承受不来,她得好好缓缓!
所以说,方才在那茶楼里他们说着说着,当时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所以他就破解了谜面,然后还把最大的彩头送给她?就是为了让她高兴高兴?天啊!信息量太大了!
江诗蕴拍了拍胸口,不断做着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也滚烫滚烫的,眼睛都不敢往赵桓赋的方向瞟。现在她的思绪混乱不堪,根本就无力去思考其中缘由!不!她是不敢去想!
好不容易使自己稍稍平静下来,她扯了扯唇角,不伦不类地做了个揖,道:“多谢了!我、我真的很喜欢那盏宫灯!真的!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那宫灯看起来很大呢,明日我就要回家了,恐怕多有不便!不如,不如您留着?日后等阿瑶回去了也好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