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悦指腹摩挲着金箔残留的纹路，电子墨水在会议桌上晕开浅蓝的光晕。
落地窗外暴雨初歇，郝氏集团总部八十八层的旋转餐厅里，水晶吊灯将高管们晃动的影子投射在加密投影幕布上。
"这是本月第三次数据异常。"郝轩屈指敲击全息报表，悬浮在空中的红色折线突然炸成碎光。
尹悦注意到高管E的喉结滑动了两下，他西服翻领上沾染的雪松香水味，与三天前在电梯间闻到的截然不同。
竞争对手D的到访像滴入沸油的冰水。
那人端着青瓷茶盏踱步到尹悦身侧，银灰色袖扣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她正在整理的合同附录页。"听说郝太太对古法装帧颇有研究？"他指尖划过烫金纹路时，尹悦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那是预言异能触发的征兆。
茶汤泼溅在羊皮纸上的刹那，尹悦抢先按住自动销毁按钮。
焦糊味混着龙井清香里，她捕捉到D西装内袋传来极轻的磁吸声。"张总怕是拿错伴手礼了。"她笑盈盈抽走对方胸袋里的镀金钢笔，笔帽旋开时滚出三颗微型数据窃取器。
郝轩在走廊转角处攥住她的手腕："悦悦，这是正规商会成员。"他拇指蹭过她发红的眼尾，没注意到她藏在背后的掌心里，预言异能凝结的冰晶正在融化——那是D未来三个月要收购的三家子公司名称。
午夜的数据中心泛着冷蓝荧光。
尹悦蜷缩在主机阵列的夹角，耳后贴着退烧贴。
预言异能在视网膜上铺开蛛网般的脉络，她看见高管E用虹膜解锁保险库时，西装内衬绣着衔尾蛇暗纹——与上周在葬礼花环上出现的图腾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她咽下喉间血腥气，将发烫的额头贴上钢化玻璃。
隔着二十六层楼板，郝轩正在顶楼套间查看监控，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尹悦眼中，无数个未来碎片正疯狂重组：E在凌晨两点零七分用左手删除日志记录，三点十五分在地下车库B2区将芯片塞进玫瑰花束，四点整清洁机器人会经过锦鲤池第三根廊柱...
晨光刺破云层时，尹悦将浓缩咖啡灌进喉咙。
她故意在晨会上打翻马克杯，褐色液体顺着会议桌蔓延到E的定制鳄鱼皮公文包。"王总监不介意借张湿巾吧？"她俯身擦拭时，微型追踪器已经黏在包底暗格，同步接收器在她锁骨处的玫瑰金项链里微微震动。
郝轩发现她藏在休息室的能量补充剂空盒时，暴雨正冲刷着防弹玻璃幕墙。"你又擅自..."他扯松领带的声音被惊雷淹没，尹悦顺势将冰凉的掌心贴在他后颈："猜猜看，锦鲤池底捞出来的金属箱，和财务部消失的印花税票有什么关系？"
监控画面突然闪烁，尹悦腕间的警报器发出蜂鸣。
她看着郝轩冲向中控台的背影，舌尖还残留着镇定剂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