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破裂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尹悦正趴在消防通道啃巧克力。
手机屏幕映出她唇边沾着的可可粉,像某种神秘图腾。
预言画面里本该在此刻出现的工程车堵路事件并未发生——她今早故意泄露的假招标文件,果然让反派A把埋伏设错了路口。
“玩得开心吗?”郝轩的声音混着雨声从安全门后传来。
他西装下摆沾着工地特有的水泥味,掌心却托着一块缀着金箔的日式点心。
尹悦就着他的手腕咬下去时,尝到藏在红豆馅里的追踪器芯片。
深夜的档案室,尹悦被尘螨呛得打了个喷嚏。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1998年的城建图纸时,突然照出一个蹲在铁柜顶上的玩偶。
那塑料娃娃的左眼是摄像头,嘴角用血红色指甲油画到耳根。
“出来。”她扯断颈间的珍珠项链,琉璃珠噼里啪啦地砸向通风管道。
当黑影顺着消防软管滑下时,她抓起防狼喷雾的手突然顿住——来人工作证上“审计三科”的烫金字,正与她预言中下周出现的查账小组组长证件重合。
“您果然在找这个。”男人摘下夜视镜,露出眼尾的朱砂痣。
他递上的密封袋里,1999年土地出让合同复印件正散发着霉味,乙方签名处本该盖公章的位置,却拓着一枚眼熟的翡翠蜻蜓印痕。
尹悦摸着锁骨处的胎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老式复印机。
预热灯管嗡嗡亮起的瞬间,她看清男人领口内闪烁的金属项圈——与郝母梳妆台暗格里的芯片接收器频率相同的蓝光,正在黑暗中有规律地脉动。
“替我谢谢郝夫人。”她将合同塞进微波炉设定十分钟加热,在男人骤缩的瞳孔里微笑,“就说她的点茶器具,我改日定会亲自去试。”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碎纸机出口时,尹悦倚着保险柜沉沉睡去。
她攥着的U盘里存着连夜修复的监控视频,画面定格在反派A秘书往混凝土采样里掺海砂的瞬间。
预言异能透支带来的耳鸣中,她恍惚听见郝轩在电话里吩咐律师团准备起诉材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