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中薄云已然飘远,弯弯的月亮再次显露出来,银辉撒下。
温南初的眼睛早就适应了灰暗的光,此刻不难辨认出他手里的东西。
还真是……绣球。
“呃……”她表情一言难尽,就好像被人逼迫着灌下高浓度的烈酒,液体划过喉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不过是冰冷的白开水。
沈彻好似被她语气中的嫌弃打击到了,手垂下去:“……你果然不喜欢。”
“沈彻,你别装傻,我说的是绣球花!”温南初抬眸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不对劲。
可沈彻却不见一点破绽:“你喜欢绣球花吗?我现在就去买。”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点窃喜,仿佛正欣喜与温南初向他提出想要之物一样。
温南初“啧”了一声,这个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和她演戏呢?
“你为什么叫我‘初初’?”她破罐子破摔似的,把自己起疑心的地方全部问出来。
大多数朋友即使对她叫的亲密,都会叫“南南”二字,而以她名字末字为叠词的,只有两个人,她的养母,和前世的沈彻。
这个问题让沈彻迟疑了一会儿,他的大脑好似被酒精麻痹了,反应迟钝。
“初初就是初初啊。”他半晌开口,“不可以叫吗?”
“不可以!”温南初语气又重又凶,“你以后不许乱叫!”
“……那我叫什么?”沈彻受了委屈一般,声音闷闷的。
“全名!或者叫爹!”
沈彻思考了半天,犹犹豫豫的,最后没什么底气的嘴硬:“……初初!”
反正就是不改称呼。
温南初无奈地扶额,她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和一个醉鬼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