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的拥抱,让暂时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少受冷飞吹,分开后,冷风依旧从中间穿过。

    那点没捂出来的温热,甚至不用风吹就散得一干二净。

    德善斋店外,行人来来往往,个个脚步匆匆。

    乔珍美凝视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她才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宽阔道路两边的路灯还没亮起,天色已经暗沉。

    虞晚去军区医院接虫虫的时间有点晚,却也没空着手。

    除了拎着的一只烤鸭,路过楼下花园,还顺手捡了一根小木条。

    上了二楼,先把打包好的烤鸭递给值守的警卫员。

    “等会儿我接走虫虫后,你再把烤鸭送给老首长,免得被小不点闻到香味闹脾气。”

    “好的,虞同志。”

    警卫员接过打包严实的烤鸭,肚子里一阵咕咕乱叫。

    这个时间点,沈老爷子肯定不会再吃东西,就算要吃,顶多是尝尝味,剩下的烤鸭必然会进轮守值班同志嘴里。

    虞晚走进特殊病房,屋内静地只能听见翻动书页的声响。

    照明灯也比平时多开了两盏。

    沈老爷子在常坐的位置上看《南方杂报》,另一边双人沙发上,张姐带着虫虫一页页翻看彩色卡片书。

    靠墙放热水壶的柜子旁,照样是站着值班的勤务兵。

    “爷爷。”

    虞晚走到单人沙发旁,先小声喊了下老爷子,等过了两秒才自觉坐下。

    坐下后,她把带来的木条放桌上,主动开口,“爷爷,虫虫住在您这边,以后肯定少不了搞破坏,明礼不常在家,这根棍子您留着,要是崇与不听话,还得由您来亲自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