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茵只有王婵一个女儿,为了她的婚事,头发是大把大把的掉,“再拖下去你就是老姑娘了,妈不求你有多出息,趁年轻赶紧找一个好男人,要晚了捡都捡不着。”

    王婵的婚姻大事一波三折,从年后到现在,前前后后相看了七八位男同志。

    她放低了相亲对象标准,实际上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硬性条件。

    “妈,您就别催我了,你以为是我不想找不想结婚吗?您也瞧见了,是别人看不上我。”

    王淑茵气得瞪眼,“还不是你挑三拣四,戴眼镜的你嫌娘气,当老师的你嫌人家啰嗦个子矮。”

    “百货商场主任的儿子倒是个子高,你又说人家龅牙。”

    “媒人给你介绍一个,你得罪一个,现在人家不想帮着介绍,我看你要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挑剔人家,人家还挑嫌你。”

    “妈,你别说了,要让人家听见,还不得笑话我。”

    王婵为了上台表演好看,一日三餐的饮食相对清淡,过于清淡的饭菜,体型自然会比较消瘦。

    女同志太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生养。

    她接受不了那些男同志打量货物的眼神,在对方说出她问题前,先一步表示没眼缘,才没那么丢脸。

    “你也知道笑话,谁家闺女到你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真是愁死我了。”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在今年内解决你的婚姻大事。”

    母女俩在梧桐树下嘀嘀咕咕,没注意到另一边动静。

    “老首长到了。”

    不知道谁喊了声,刚还围团谈笑的人群,纷纷朝远处马路投去视线。

    三辆军用吉普缓缓驶来,依次停在离草坪几米远的空地上,车上先下来六名警卫员,随后是三名开车的勤务兵。

    第二辆后车门被打开,穿四口袋绿军装的沈长年先下车,男客堆里穿军装的同志齐刷刷地立军姿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