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往门诊那边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去骨科干什么?”
“受伤了,你过来就知道了。”他语气闷闷的,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这个点坐诊的医生并不多,骨科门诊值班医生正在给吴永康开药,吴永康坐在一边,鼻青脸肿的,一只膀子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狼狈。
我看他这样子,莫名觉得好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掉阴沟里了?”
“白小茶,你过分不?”吴永康拧着眉头冲我喊,“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好好好,我不笑,那你能告诉我,你这是怎么搞的吗?跟谁打架了?”我忍着笑问道。
一提起这个,他就气得牙痒痒:“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刚出了小区门口,遇到一个傻子,我已经让着他绕道走了,他还是扑了上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你说我总不能对一个傻子下死手吧,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个傻子打的?你说笑吧?”我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呢?
“我哪知道,小区门卫说那傻子经常在周围转悠,脑子不好使,以前也打过人。”吴永康直咬牙,“我刚出小区门口,他就伸手跟我要五块钱,我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身上穿着虽然旧,但也干净,就想着这么大个人游手好闲的还好意思出来乞讨,便说没有,然后就遭了一顿毒打,你说现在男孩子走在路上,也这么危险了吗?”
我差点没笑背过气去,医生也跟着笑,然后将就诊卡交给我:“带他去拍个片子,确定没有骨折,然后抓了药回去养着就行。”
“哦,谢谢医生。”我说着,伸手去扶吴永康,“你也真是可笑,打不过还不会跑?”
“谁说我打不过?我就是不想跟个傻子计较罢了。”他说着,又郁闷道,“不过也是奇了怪了,我总觉得那傻子出手不像是乱打的样子,他有章法,先把我锁死,然后动手,却也没有打到要害,尽往我脸上招呼,我这十天半个月估计也没法出门了。”
“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段。”我打趣道,但是随即我却又觉得不对劲。
是啊,一个傻子,能知道怎么出招先将人锁死?
我带着吴永康去拍片子,结果出来并没有大碍,只是肌肉拉伤,需要静养,然后去拿了药,我说送他回家,他说不用了,上班要紧,他还死不了,只是一脸的丧气。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吴巧云拨了个电话,其实这事没必要告诉吴家那边,休息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但是一来,吴永康从小在吴家被捧着长大,连做饭都不会,被打成这样,浑身酸痛的,我真怕他饿死,再者,我是希望吴巧云心疼他,能把他带回围屋修养一段时间,这样避免他和柳川南正面冲突,我也能清静几天。
所以跟吴巧云通电话的时候,我说的有点严重,说那傻子整天就在小区门口转,傻子脑筋直,记得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再来一记闷棍,后果不堪设想。
吴巧云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说立刻开车来镇上看看,让我安心上班,这事交给她就行了。
下午不是很忙,主要就是给病人换水、送药什么的,五点钟下班,我就给吴永康打电话,问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