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客厅里已经弥漫起浓郁的香气。
即便聂莞这种对香气并不敏感的人,也觉得有些难受了,飞快把手里的数学题算出来,推开门问是怎么回事?
妈妈一边给她和邵文君道歉,一边打开窗户让味道散去,嘴里嘟嘟囔囔。
“你们说奇不奇怪,桂花的味道再浓我也不反感,可是这些香薰呀香水呀洗衣粉呀之类味道里的桂花,闻起来就觉得难受得很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生在枝头的桂花是活的,香气也是活的,所以闻起来总觉得温暖。烤香精模仿出来的香气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所以就难闻了。”
妈妈竖起一根食指在太阳穴边,仿佛那附近有个思想的小灯泡被她点亮了。
邵文君却大翻白眼。
“一看就是没什么化学常识和生物常识的文科生的矫情发言,妈你是从哪学的?”
“啧,这可是妈妈一瞬之间思想闪光的结晶啊,你居然这么小瞧我。这实在不利于我们的家庭和谐。”
“我本来就有点偏头痛,你还打击我的自信心,万一我一言不合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你爸因此责怪你,你精神恍惚也失足追随我而去,然后咱俩迷迷糊糊重生了怎么办?”
聂莞难得和邵文君一同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妈妈却越说越来劲。
“重生之后,你心灰意冷,不再懂得如何去爱,而我和你爸只能追娃火葬场,你妹妹也是,只能做一个绝望的兄控,看着你逐渐远去的背影,我们一家人个个都自抱自泣,你愿意看到这个场景吗?”
“都什么有的没的!”邵文君咬牙切齿怒吼,“聂晴女士你少看那些伪人写的小说!”
那是少数几个聂莞赞同邵文君所说的话的时刻。
可是如今想来,妈妈故意搞怪的话仿佛成了某种先验的谶语。
从回忆中抽离,再看向急景凋年不知道第几次点亮孩子额头所展开的画面。
“实在不行,你煮一碗桂花粥给他好了。”
急景凋年微微挑眉。
“我不是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