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美国深夜的温度依旧能称得上寒冷。

    窝在离民宿不远的旧式公寓楼楼顶,酒井野扯住短了一截的外套袖子。

    人群纷纷扰扰,穿着不合身衣物的断臂少年总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酒井野只能躲在这样阴冷偏僻的角落。

    “不冷吗?”

    公寓楼的钢制楼梯质量不怎么好,早已听到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但夹杂在其中的脚步声让酒井野放弃移动。

    呼出一口冷气,他仰头,仅一眼,他连忙起身,想要脱下外套。

    可单臂。

    他无法迅速脱下本就不属于他的外套。

    “总之,”降谷零拦住酒井野的动作,无奈叹气,“先跟我回去吧。”

    他没有给酒井野解释的机会,穿着单薄的睡袍牵着酒井野走下昏暗的楼梯。

    “对不起。”酒井野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盯着降谷零被风划得通红的耳尖。

    他很烦躁——这是唯一能分辨出的情绪,更多复杂的思绪,他不懂。

    也无法理清。

    “为什么要道歉?”降谷零没有回头,埋头走向不远处透出暖橙色灯光的房子。

    酒井野张嘴,却被降谷零打断。

    “因为你骗了我?”

    酒井野默然合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