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与这位燕国之商,想来很是交好吧?”她抿唇一笑,放下了茶盏,直勾勾盯着陈博容。

    陈博容却也并未心虚,反倒大方承认,点头道:“的确,此人与在下相识于城外。那时他刚到太祀,遇上暴雨,便正巧同在下一道于庙中躲雨。我与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得知他也是个生意人,又知他在璧国处处碰壁,便心生同情。不过,在下也的确看过他带来的玉货,那当真是极好的货品,只是这段时日,好似还真有人找他做生意,不知与之谈好否。若郡主愿意,在下便立刻为郡主牵线搭桥,郡主的客栈也好早日动工。”

    话是没错,她也的确想要客栈早日动工。

    但这燕国商贾,她怕她把握不住啊。

    再一个,就算能成,这燕国的石料,她难不成还要派人去燕国运送至太祀?

    那她不成了冤大头了?

    陈博容见她还在犹豫,也不想多言引她厌烦。

    便只得又道:“当然,若郡主觉得麻烦,有所顾虑,在下也能理解。明日,在下也会替郡主多多留意些靠谱的石商。”

    “不用了,”她想了想,道:“明日,你带他来。”

    其实思来想去,目前她既找不到合适的,又何不先见见再说。

    万一人家有别的门路,有璧国的采石场呢。

    只要原料便宜,那运送的路费不就能节约出来了。

    若是不行,那再去寻旁的石商也不耽搁什么。

    陈博容听她答应,立刻喜出望外。

    她见陈博容如此欣喜,也是好奇得很,“陈公子与这燕国之商就这般要好?”

    陈博容点头,“在下与之相识也有不少日子,可算是视之为挚友,他的为人在下看在眼里,若能与郡主做生意,在下也是为他高兴。”

    这么久以来,好像除了头一回见面时,陈博容还有所保留。

    如今,他对她倒是知无不言。

    其实这样的人身在大家族里,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