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闻言神色如常,沉默了片刻,才道:“这次凡事张过嘴的,都不用活着了。”
黑衣人心下一惊,但还是应道:“属下知道了。”
此番在外传陛下和郡主谣言的,多是背后之人的手下。
陛下要这些人一个都不用活,那便已经是在警告这些人,莫要轻举妄动了。
想来,陛下是真的很怕郡主受到伤害吧——
这天儿逐渐暖了起来,奚长宁也逐渐喜欢在院子里待着。
眼看太祀城最大的砖石商被她给得罪,她还真一时间找不到其余更合适的人选。
这让她那叫一个愁啊。
可愁着愁着,却愁来了陈博容送来的契文书。
拿着契文书,她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下几块。
但木料是一回事,石料又是另一回事。
这该有的,她也一样不能少呀。
此时她与陈博容正在花厅饮茶,陈博容刚捧了茶盏,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她莫名叹了口气。
随即,便搁下茶盏,回首奇怪道:“郡主可是有何不满意的地方?若是觉得不妥,在下回去再拟定此书。”
她摇摇头,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没有,陈公子莫要多虑了,与陈公子做生意,我很放心。”
陈博容却看出她眼底的忧愁,接着问:“郡主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哪怕指望不上陈博容能帮她什么,这说出来抒发抒发愁绪也是好的。
她便索性长叹一声,将昨日发生之事,同陈博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