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成日都在宫中之人,没个旁根家世的,又哪里来的情报,能得知沂王和于婉容的关系啊。

    “猜的,”她立马脱口而出。

    百里昭凝眉,狐疑地看着她。

    “其实长宁是在祭典之上瞧见了于小姐的贴身婢女,加上前一日沂王曾亲自找到长宁,同长宁说什么,宫中有人,让长宁识相点儿,这才……”

    她故意话说一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自己好像很为难,难以继续说下去。

    不管百里昭信不信吧,总归这事儿,百里昭如今也不可能找沂王去求证不是。

    那她又何惧之有。

    “就因为这个?”百里昭仿佛在审视着她,想要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以此来看清她究竟说的是不是实话。

    而她也一改往日心虚的神色,放心大胆道:“陛下,辰护卫这些日子都不在,想来应该是有要事在做吧?既然陛下连沂王的所为都能知晓,应该也晓得沂王何时来见了长宁,但若陛下不信长宁所言,那就请陛下责罚长宁胡言乱语之罪。”

    她说着,就又委委屈屈地垂眸,抬起衣袖就要假装抹泪。

    她从前在宫中就是如此。

    见到哪个贵人,在别处受了气,却又刚好被她撞上了。

    她就用这一招。

    甭管她做没做什么,也甭管对方是不是怒气冲冲,她就是示弱,就是服软,就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对方就算不可怜她,也会觉得她这人没有威胁。

    只要觉得她没威胁,又不会对自己心生怨恨,那嘴上数落几句,讽刺责骂几句也就罢了。

    她也觉得,挨骂没什么,被人说两句嘴也没什么。

    只要身上不挨板子,不痛,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百里昭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看出了她这假装委屈可怜,却还是心中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