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姜卿竹是什么样子。
潇洒闲逸,清朗如竹。
那时候的姜卿竹,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既有松竹之傲,又有竹林之幽静。
与其说,她是被姜卿竹那些听起来动人的话所迷惑。
不如说,是在那时的姜卿竹身边,感受到了那么一丝安宁。
她只是觉得——也许,同这个人在一起后,她就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不用战战兢兢,想着今日会不会得罪哪个贵人,明日会不会落得那些被处置奴婢一样的下场。
也不用想,将来失去了谁,她便孤身一人。
只要有姜卿竹在,她便能与之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那时候,她对姜卿竹的期望还是很大的。
以至于到后来,被其亲手灌下鸩酒。
她甚至都来不及怨恨,来不及害怕。
她心里更多的,是震惊,是难以置信。
那种被信任之人谋害的感觉,简直跟剥皮抽筋一般,让人能痛到心里去。
或许换个人,会说感谢姜卿竹让她能看清自己。
可她并不会,她不觉得感谢。
不觉得应该感谢姜卿竹,而应该感谢她自己。
感谢自己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