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见谅,不是奴才不去禀报,实乃陛下真在午睡,若是奴才前去打搅,恐怕奴才这条小命就不保了,这实在是——”
方耿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
若是这宁大小姐再不体恤,也太不把他当人了。
宁舒然依旧不依不饶,回头指着领路前来的碧衣宫女道:“方才我入宫走错了路,正巧听见几个宫人议论,这便是其中一个,事关先皇之事,舒然不可不禀。”
一听“先皇”二字,方耿心里立刻打了个突。
既然是关乎先皇,岂有怠慢的道理。
果听宁舒然接着道:“虽说陛下午睡,舒然打搅实为不妥,可若事后查问起来,因方总管的推辞给耽搁,方总管一样担待不起!”
方耿当然担待不起,他左右不过是个奴才,哪儿能担待得起什么。
见方耿犹豫,宁舒然还道:“待见了陛下,我自会同陛下禀明,是我要总管通禀,牵扯不到总管的。”
既然宁舒然都这样说了,方耿也不好再多言,随即颔首,“奴才这就去。”
说罢,便回身跑上石阶,入了殿中。
似乎是听见响动受到惊扰,百里昭此刻已然坐起身,正抬手按着太阳穴。
见方耿从殿外回来,便抬眼问:“做什么去了?”
方耿上前,“是宁大小姐来了,说是有关先皇之事,想要禀报陛下。”
百里昭眼神蓦然一凛,“她在哪儿?”
“人就在殿外候着,”方耿连忙道。
“让她进来。”
百里昭语气森然,好似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个字都结上蹭寒冰。
“是!”方耿忙不迭又回身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