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看了看天色,没有继续在在相府门口守着,而是扭头去了京兆府。
现在出发,估计到京兆府的时候也就到卯时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顶罪。即便是裴昼真的救不回来了,她也要他清清白白的死。
她若是也能在今年秋后处斩,兴许两个人在黄泉还能遇见。
姜芷拂晓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京兆府,路过的更夫敲着梆子,刚好寅时半。来得早的小吏已经骑着驴来衙门准备当差了。
姜芷在旁边最近的巷口守着,等卯时一到就去京兆府自首。
深秋天凉,尤其是后半夜,寒风萧瑟,白露成霜。
姜芷只穿了身单薄的襦裙,冷风从袖口前襟直往她的身体里钻。
她又冷又困,拢了拢衣袖,坐在巷口的墙边歇了一会儿。
巷口时有车马经过的声音,姜芷困极,并没有太过留意。
陆言锡在京兆府衙旁转了几遍才找到姜芷,他下了马车走到姜芷身边,看见姜芷已经冻得结了霜的发梢,脱下外袍给她披了上去。
姜芷察觉到异样猛地睁开眼,抬头看见眼前人的面庞,神情有些恍惚。
“你不是死了吗,我为什么会看见你?这里是梦……还是黄泉?”
“都不是。”陆言锡屈下身子蹲到姜芷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手心的热度,“这里是我们生活着的人间,旁边就是京兆府衙。”
陆言锡本来还不是很确定昨天用簪子扎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姜芷但是今天早上他在京兆府衙门旁的巷口看见了她,一眼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若是旁人惹下这样的事情可能早就逃命去了,但是他知道,如果是姜芷,她一定会在这里。
姜芷刚听见陆言锡的话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愣,回握了一下陆言锡的手,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是真的……你没有死!”姜芷有些兴奋,“你昨天不是中毒了吗?毒都解了吗?”
陆言锡见姜芷如此关心自己的病情也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