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的父兄在刑场上被砍头的时候是不是跟她一样疼呢?或许他们会更疼一点,但是赖好是个痛快,总不至于像她这样苟延残喘,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
再打一会儿,她们把她的身子抽得像一大块破碎的棉布条/子,或许就可以死了吧?
芳洲绝望地伏在地上,鸨母见她这个样子也红了眼睛,但是一开口还是狠话。
“就你会哭?哭有什么用?这教坊司里的小娘哪个曾经不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家世容貌比你好的大有人在,难道就独你一个人委屈?”
眼见芳洲哭出了声,鸨母给两个娘姨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不要打了。
两个娘姨收回鞭子站到一边,鸨母却装模作样地冲过去抱着芳洲痛哭。
“你这是何苦呢?不就是贞洁吗?我们这些人在教坊司里,守着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它还能比你的命更重要吗?或者你在外面还有相好的?那你把他叫来,我也不指望他像陆大人、裴公子那样显赫,但凡他能帮我们度过这关节,我就把你给他!”
芳洲虚弱摇头:“我没有相好的男人。我只是讨厌他!我可以接客,我去接乞丐,接老叟,也不会接他们!”
“你这个丫头简直疯了,贵人你尚且看不上,难道换成那些下贱的人你反而会满意吗?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可是如果命都没了,你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以为你家被抄没之后,你至少会知道为什么你的父兄会被砍头,而你却被送到这教坊司来?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芳洲抬起头望向鸨母,开始好奇她会有什么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