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裴曙的死真的是个意外,裴昼找不到真凶,裴松杀了裴昼,岂不是让自己绝嗣吗?
裴昼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他与裴松的关系,并不是他不肯接受现实,而是因为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想通。
姜芷想起之前的事情,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颇多蹊跷之处。不过她苦思冥想许久,确实也没有想到合理的答案。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一路,眼看就要到丞相府。
临别前,姜芷也拉着裴昼叮嘱了好一番。
裴松权倾朝野,想要扳倒他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机,裴昼与裴松父子相称住在一处,还是要小心谨慎。
不管他们究竟是不是亲父子,之前裴曙的事情上裴松能对裴昼起杀心,难保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裴昼也瞧出了姜芷对他的关心,笑了笑全都应了下来。
天色渐晚,裴昼与姜芷告了辞,两人各自回了家。
第二日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城中的寺庙便鸣起了钟,半个时辰都没有停歇。
唯有国丧之时,天下寺庙才会集体鸣钟三万杵。
裴昼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钟声,想到了自己昨日去长宁宫劝太上皇为裴太后发丧的事情,还以为是是这事正式有了结果,没想到大清早宫里就来人敲开了他的门。
“裴大人不好了,太上皇今天凌晨驾崩了,陛下宣您马上入宫!”
裴昼惊了一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昨日去长宁宫的时候太上皇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的功夫,人就驾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