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女孩子都把这种事情看着如同性命,女孩子离开夺走她所谓“贞洁”的男人的成本这样高,那势必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孩子陷入不幸。

    姜芷说了许久,小宫女终于被说服。

    她给姜仪叩了个头,希望姜仪能将她送出宫去,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她是一个好厨子,即便是离开皇宫,在民间开一家小饭馆也可以谋生。倘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自然要比一辈子青灯古佛吃斋茹素要强得多。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自然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安排好小宫女的事情之后,姜仪带着姜芷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姜仪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试探姜芷的来意。

    “你今日来尚食局,是为了查那个混蛋的事情是吗?”

    姜芷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姜仪话中的“混蛋”指代的是谁。

    “所以,馥馥姐姐,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吗?”

    姜芷的婶母——也就是姜仪的母亲娘家世代都是太医,姜芷那半吊子的医术有很多都是从她的这位婶母处学来的。

    姜仪从小跟着母亲学习医术,本领比姜芷要大得多。她用毒用药都很有一套,不着痕迹地配点滋阴潜阳的药膳喂给新帝吃,确实是很容易的事儿。

    姜仪垂了垂眸子没有直接回答,转身去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一个里面叠着条帕子,另一个里面装了只玉镯。

    姜仪取出了那只手帕给姜芷看了看。

    “今天不是那人第一次来我们尚食局生事了。这帕子的主人叫姝姝,承幸之后做着要当皇妃的春秋大梦,指望能再见那人一面,可是那人之后再来找的也不是她。等了两年,梦没醒,人疯了。”

    姜仪放下手帕,又将镯子递给了姜芷。

    镯子是顶好的羊脂白玉,质地温润,做工精致,并不像是寻常的宫女可以拥有的物事。

    “这个镯子的主人叫小婵,也就是东宫去年亡故的于孺人,她也是我们尚食局出去的。她坏了那人的第一个孩子,被那人其他的女人嫉妒坏了。一群人整天欺负她,想要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在尽力帮她了,可是没有用,生产那日那人的正妻买通了稳婆,一尸两命。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维护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