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一看云暖暖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哭着求道:“云小姐,我是被逼的!不过现在好了,我拿回了卖身契,交给您,只要您答应留下我,以后刀山火海,只要您一句话,我在所不辞!”
他说着,从自己的袖中掏出卖身契奉上。
云暖暖眯了眯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听过?”
账房先生继续哭:“云小姐,我都是被逼无奈,要是不按照那李大民的话去做的话,我就会处以极刑,到时候,我八十岁的老母亲可怎么办啊?!”
“为何会被处以极刑?”
“我是被卖给东家的,若是背叛了东家,则会被所有人瞧不起,而奴隶最没有尊严,一旦背叛了,就会统一被送到官府去,被折磨致死。”
云暖暖了然点点头:“那我大发慈悲把你送过去。”
账房先生被吓得面容惨白:“云小姐,您人美人善,求求您了,放了我这一次吧!”
姜开霁在厨房都听到前厅的说话声了,他娇艳的红唇勾出一抹嘲讽:“奴隶还有八十岁老母亲?也就云暖暖信。”
众所周知,在这个地方,奴隶都是被卖给东家了,一纸卖身契,对应不同的价格,给了钱,那人就与原本的家庭再无瓜葛,不需要给父母养老,也没有生育子女的必要。
姜开霁切菜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个土豆从水里捞起来,很快被他切成了均匀的丝。
“一群废物……”
姜开霁冷嘲一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一切,等再次抬眼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转身走了出去。
“娘子,既然他诚心悔过,不如我们就先将人留下吧?”
姜开霁说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暖暖回头看去,十分不解:“可是相公……他背叛过一次。”
“眼下染坊正是用人之际,皇商招标一事也近了,若是不能尽快制出好的布匹,我们恐怕没有胜算。”
云暖暖安静下来,思考着姜开霁说的话。
“啊……对,今年皇商招标的规则改了……任何染坊都能够参与,但前提是要夺魁。”
云暖暖指着账房先生:“这样,你把李大民让你做的假账都改回来,我要云家染坊真实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