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文氏也效仿了当年的珍珠。故意带着一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上京来求药,做出孤儿寡母的假象?”沉时桢低声质问。

    白胡子老臣抱了抱拳:“有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先前的珍珠还只是营造凄苦身世,对膳食并不精通。如今的文芜样貌更胜珍珠十倍,且手艺还胜过百年世家,这不禁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心有余悸。

    “寺卿大人,你可知修炼一门高超的厨艺有多难?”掌厨聂三又是开口,“三年刀工,三年配菜,再三年的精修才有机会能做到一流厨艺。这还得是悟性过人,天赋异禀。”

    他在苏楼担任掌厨十余年,背后也是十余年的功夫。

    “众多须眉男儿都经受不了这等苦楚,更别说是纤弱女儿家。若是为了月宁节比试而付出这么多辛劳,倒不如学那珍珠,再故技重施,走那孤儿寡母博取同情的路。”聂三摇了摇头,只觉寺卿大人的推论着实可笑。

    沉时桢清冷低语:“诸位可以去问问御膳房的大厨,他们走到宫中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当中的甘苦如何。如果文氏真能经受得住,为何不直接秀修炼一门上乘的武功,于庆典行刺?”

    一语如针,问得大理寺朝臣们皆是哑口无言。

    每年宫中都会举办庆典,春蚕大典还是在宫外。当中虽有禁军重重护卫,但也不是没有出过行刺之事。

    “比起修炼极其依靠天赋的厨艺,面对那些世家传人,倒不如与着手武艺,再与同伴布置一则周密的计划。虽是九死一生,但是敌国细作这等亡命之徒,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行动。”

    两种计划放在一起,明显后者的成功率更好。宫闱比试从街区赛开始,这当中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大人们莫要忘了,太后娘娘所中的事慢性毒。文氏总共也就给太后送了那么几碟糕点,比试也不过几天。试问,这慢性之毒怎会是出自她之手?”沉时桢沉声冷问。

    白胡子老臣面色发白,捻须低头拼命思索。

    “据本王所知,你们推断是宫中早有细作,文氏乃是下了一种引子毒,将太后体内余毒牵动,导致她毒发。”沉时桢已是将大理寺卷宗都看过了。

    “可是,既然敌国细作已能给太后下药,为何不直接下见血封喉的剧毒。而要冒险这么多次,来让太后中慢性毒?”

    这也是本案的一个疑点,也是沉时桢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最近这几月并没有什么隆重的日子,也没有太后能够决定的事。可以说太后中不中毒,晕不晕厥根本无关紧要,只会掀起一阵宫廷的恐慌而已。

    “殿下,你说了这么许多,难道你认为文氏没有嫌疑?”白胡子老臣忽而眼眸森冷,语气微低。

    “是!”沉时桢话语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