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见他俩夫妻有说有笑,在一边也是沉默低头。
这本来是好事一件,但想到要去周馥国,她的心又是开始七上八下。她对秦南国并无留恋,只是异国他乡,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些疏离。
“喝了这鱼汤,感觉身子更有力气了。太子殿下,不如让文姑娘留下来陪臣妾说说话吧。”宫蓉将那荤素汤都吃了个干净,额上都渗出淡淡汗水。
司徒襄感觉到妻子身子回温,心知她已无大碍:“文姑娘,太子妃有喜之后便一直深居宫中,已是许久没与人说过话了。今日就有劳你在此,陪太子妃随意闲聊片刻吧。”
他温柔看了一眼妻子,命下人将残羹剩碟端下去,轻然走出了寝殿。
“你们都下去吧。”宫蓉端着一杯安神茶,轻轻吹着那面上的茶梗。
文芜嗅着那茶味,知道这是她前番给出来的安胎茶方。
“无论是膳食还是茶水,文姑娘所出之物,真是处处都甚合本宫的心意。”宫蓉轻抿了一口淡茶,缓缓合目回味着。
“能助太子妃安胎是民女之幸。”文芜颔首低语。
若不是因为她配方没错,现在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文姑娘,不知为何,本宫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很亲切。你说,这会不会是巧合呢?”宫蓉轻声低语,眼眸暗暗生变。
文芜眸光暗动,低声道:“或许是因为民女是乡野出身吧,没有宫中那么多的规矩束缚,说起话来也没规矩些。”
在皇宫中的人,无论奴仆还是亲王贵胄,一言一行都是受过严苛的训练。跟他们说话,往往都是冰冷僵硬,不会带着多少感情在交流。
宫蓉身为周馥国太子妃,伺候她的人定是小心谨慎,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更不敢跟她交心。
“此处只有你跟本宫二人,不必如此拘谨。就是说错什么,本宫也不会怪你。”宫蓉轻笑,已是看出文芜的紧凑。
文芜暗暗叹息:“在宫中怎能不拘谨,说实在的,民女单独与太子妃在此,其实就是把性命放在阎王殿了。”
宫蓉笑容一顿。
“即是单独相处,寝殿内发生的一切便无人看见。若是太子妃突然胎动,或是有了什么不适,那都是民女的错。”文芜在这殿内多呆一刻,性命也就垂危一分。
“太子殿下睿智,就算本宫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定能明察秋毫。这一点,姑娘不必担心。”宫蓉坐直了身子,目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