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在皇上不开口的时候开口,尤其是在御书房内。

    然而今天,有个人却冒着大不违的风险说话了。

    “幽王,你可知道你在为谁求情?”皇上嗓音沉冷。

    沉时桢目中冷凝:“谋害太后的嫌犯。”

    一句话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即是知道,那你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皇上冷沉低喝,浓眉已是渐渐扬起。

    沉时桢轻然一笑:“父皇,嫌犯之所以为嫌犯,那就是还没定罪,也就等同于无辜。那被终审定案的犯人,多年后都有沉冤得雪的一日,何况嫌犯。”

    皇上眉头忽而紧蹙,目中微微愠怒。

    “再者说了,相信父皇也不想冤枉了任何本朝良民。”沉时桢紧接着说道,“文氏为蓉太子妃两次安胎,司徒太子才没有启程回国。父皇英明,该知道司徒太子回国会是如何局面。”

    身为秦南国最强劲的一个邻国,交好则能保家国天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一旦交战,边疆百姓苦不堪言不说,那军饷粮饷又是一笔耗资,对本国经济农业的发展都是重创。

    这一切天翻地覆的转变,只在司徒太子一念之间,也在梦殷国陛下一念之间。

    皇上脸色稍缓,暗暗垂眸沉思。

    “父皇,儿臣斗胆一言。如果文氏真能助蓉太子妃安胎,让她顺利诞下麟儿。司徒太子跟梦殷国陛下都会对父皇感激,此后两国邦交,至少司徒太子登基在位期间,安然无忧。”

    沉时桢跪地叩头:“恳求父皇,让文氏伺候蓉太子妃,以证其纯良之心。”

    皇上冷眸倏而又是抬起,寒芒凝聚。

    御书房内,气息凝结如霜。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

    白穹听不见里面的话语,忽而也是凝眸:“安公公,要不你敲门进去,把文姑娘要说的话转告了。说不定这两重请求,皇上就改变心意了呢?”

    安公公脸色惊变,头摇得像拨浪鼓:“白公子,你这可是把奴才我往火坑里推啊。皇上跟幽王殿下说话,哪轮得到我一个奴才插嘴,别说转告文姑娘的话,我现在敲门都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