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乾皇看着离去的太监,半晌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峻不悦的目光不难看出此时他复杂的心情。
“你说的,可句句属实?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被朕发现你有半句假话,你可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晏檀清怒目圆睁,满脸正气,双手作揖:“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此时本本该是儿臣来查办,可是这戚烬实在是嚣张跋扈,猖狂无比,简直是目无王法,贪赃枉法,欺压士兵乃是家常便饭,儿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不得已插手此事!”
乾皇听着他的话,并未回答,而是就这样背着手,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深邃悠远,似乎透过他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逐渐陷入了沉思。
皇后在一旁看着,目光在乾皇和晏檀清之间来回徘徊,心里也为晏檀清捏了一把汗。
皇帝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到,就算她是一国之后,也不可任性妄为。
“哎呀皇上,皇儿这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的安稳,你和他置什么气呀。”她娇笑着走上前去,胸/口紧紧/贴着乾皇的手臂,不住地劝着。
然而乾皇此时此刻却并不吃这一套,只是挥手让她离开。
“皇上!这戚将军虽然功夫了得,但您也不能惯着他呀!臣妾可都听说了,戚将军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对那宋小姐穷追猛打,别说是臣妾和皇儿了,就算是丞相府的街坊邻居都知晓此事!实在是……实在是羞耻难堪啊!”
见乾皇根本不想听她的一面之词,皇后无奈,眼中暗芒闪过,干脆心疼地说起了宋寒霜这“被迫无奈”的遭遇。
“什么?”乾皇面色略微一惊,他当真不知晓竟有此事。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儿臣与霜儿熟识,在南疆时候儿臣就多次与霜儿互通书信联系,可不曾想到,回来后她就被戚烬数次纠缠,连儿臣都曾被他羞辱,实在是……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
晏檀清故作难堪地低下头,皇后看着乾皇眼中的狐疑,又忙不迭地添了把火。
“是啊,那宋寒霜是个多好的姑娘,臣妾看着心里都喜欢得紧,那么乖巧的姑娘,若是被戚烬强娶走了,可真是让人心疼了。”
“够了,此事不用再说了,朕自有定夺,你们下去吧。”乾皇有些头疼地挥挥手,下了命令。
皇后和晏檀清两人对视一眼,虽然要说的话还有一箩筐,却也只好顺从地退下了。
路上,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嫌恶,嘲讽,再也没有了方才提起宋寒霜时的心疼和喜爱。
“呵,宋寒霜这个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阴沉沉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若是宋寒霜在眼前,她真是恨不得一把将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