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实在是太疲惫,只听到岑笑棠的声音很低地喊他,像是从云端传过来。
岑笑棠从十八岁之后就话很少,再遇见他之后更是。
除了偶尔叫他几声,安静得就像一个布娃娃。阳光就这么洒在她身上,让岑笑棠看上去乖顺极了。
他的手很轻地动了一下,才发现被岑笑棠捏在手里。
“渴吗?”岑笑棠连忙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焦急地问。
商君年勾出一抹笑,抬手摸她的脸:“一直守着,辛苦了。”
只要商君年是平安健康的,一直守着,也不算什么事。
商君年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他要是出事,岑笑棠在这个世界,就真是浮萍一般无所依了。
岑笑棠从旁边拿过来棉签,沾了水,动作很轻地润湿商君年干得发白的唇瓣。
商君年的视线是不是灼热岑笑棠不敢看,只知道即便是生了病,也是有重量的。
手忽然抖了一下,指尖碰到了商君年的唇。
岑笑棠来不及慌乱,只觉得平日里吻上去那么柔软的唇刮蹭过去,竟然是扎手的。
她又想到孝利昨天隔着口罩的那个吻。
“让护工来。”商君年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捏住了她的手,“你去休息吧。”
商君年的手心是温热干燥的,岑笑棠没有躲。
她想,她小时候也是很喜欢被这双手握着的,便不躲了。
商君年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眼眸里的那点亮光也灭了。
孝利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岑笑棠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任由商君年握着她的手。
岑笑棠的目光与孝利对上,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松开商君年的手,只是坦然地弯了弯眼睛,声音坦坦荡荡:“孝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