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农村人不爱干净也就算了,一个个心术还不正。我亲戚家上礼拜找了几个农村亲戚过来盖房子,走的时候丢了好几样东西,穷疯了哦,手脚不干净,哎,我没说你,我就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王婶捂着嘴笑,仿佛她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笑,谁要是跟“玩笑”动气,那就是气量小。

      “嗯,我理解的,就事论事,那你应该跟事儿说,而不是对我这个人说,您说话直我不介意,因为我这人也挺直的。”如棠也用笑呵呵的表情回了回去。

      王婶儿笑不出来了,眼里满是愤怒,用看似自言自语的方式说话,声音刚好够如棠听到:

      “阳子也真是想不开,放着城里人的日子不过,非得跟农村人在一起,早晚得沾染农村的那些恶习。”

      如棠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王婶儿却还不自知,捂着嘴笑道:

      “不过呢,农村和城里串儿出来的孩子,骨子里就有了农民的劣根性,就算进城也是本性难移——哎,我没说阳子啊,你千万别多想。”

      “没事儿,我这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也有不少毛病,比如长得丑心还不太好的,说话我就听不太清楚——婶儿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如棠无法容忍别人说于耀阳不好。

      串儿,这是用来形容杂种狗的,王婶儿用这个词形容于耀阳,这就是捅了马蜂窝。

      王婶儿的脸瞬间变的很难看。

      “我们农村人性子就是直呢,你这样高贵的城里人肯定不能跟我一般见识。”

      王婶儿表情要吃人了。

      这俩女人一来一回的过招,都没让于耀阳听到。

      于耀阳搬完了东西去边上的自行车摊给自行车打气去了。

      打完气,看如棠这也收拾完了,于耀阳把车上挂着的一兜杏拿下来,那是他今早出门时,他娘特意叮嘱他带过来的。

      农村这玩意不值钱,城里想吃还得花钱。

      王婶儿被如棠怼得一口气上不来,如果不是她男人说于耀阳的爹是有用,她早就翻脸了,视线落在于耀阳车把上的杏,表情才缓和下来。

      “走吧。”如棠过去按着于耀阳的手,于耀阳虽然不懂,但也配合的放下兜子。

      王婶儿刚缓和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咣当一声把门关上,直接掉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