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鲁这时正在断一桩婆媳不和案。
婆婆正当壮年,肥头大耳,膀阔腰圆,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清瘦的媳妇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怜巴巴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眼泪打湿了一大片地面。
堂下看热闹的人们窃窃私语声不时钻进苏鲁的耳朵:
“闫婆又欺负媳妇了……”
“这次媳妇可学精了,竟然懂得来报官?”
“咳,你知道啥,不是媳妇要报官,是婆婆报的官!”
众人嘴里的闫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嚎着:“大老爷你得给我做主呀,我可活不下去了,我家这媳妇她要毒死我呀……”
两人旁边的青年男子是闫婆的儿子闫白烟,他默不作声地跪在地上,两眼茫然,一言不发。
操持公务累了一整天,正要下衙休息,却遇到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苏鲁根本懒得理她,他回头对侍立在旁边相貌清秀的文书使了个眼色:“你来断这案子吧,我还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文书余和乖巧地点头答应,看到城主略显嫌恶的眼神在闫婆身上停留了片刻,一甩袖子回后衙去了。
余和也听到堂下众人的议论,由于他经常在城中处理琐碎事务,对闫婆一家的事比城主更加了解。
这恶婆婆可没少欺负她的媳妇。
想到城主刚才的眼神,这案子该怎么断,余和心里有了底。
他不去问婆婆,也没去审媳妇,而是和颜悦色地去问堂下跪着的青年男子:“闫白烟,你来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两眼毫无焦距地望着地面,似乎没听到余和的话。
“啪!”余和一拍桌案:“闫白烟!本官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闫白烟一惊,抬起头,他眼光茫然,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闫婆哭天抢地地嚎起来:“这不关小儿的事,都是这该死的贱人,她想害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