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就干活呗。”阿菁白了迎眉一眼,“又不像你有主子要服侍,不用做事……”
“阿菁姐姐,我……”迎眉噘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游廊里观望的女子们渐渐散去了,小枙眉梢眼角含情带笑,目光追着杨铭的身影,听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英文跑操歌。
thisismyrife!thisismygun!
thisisforfighting!thisisforfun!
五千米跑完,到了正房前的游廊边,杨铭慢慢停了下来。一个绛色褙子的女子托着漆盘从正房门口出来,漆盘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撂毛巾隐隐冒着热气。那女子脸上抹着细白的铅粉,远远看去,朱红的嘴唇如雪中花般娇艳欲滴。
杨铭接过妤黛递来的热毛巾,捂着脸擦拭着,毛巾的热气腾散出来,在他面前升起一阵白茫茫的雾气,瞬间又在寒冷干燥的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捂着脸擦了几圈,杨铭将用过的毛巾扔到漆盘上,那女子立即又将新的热毛巾递到他手中,杨铭接过来在头上和脖子处擦拭着。
小枙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滞住了,嘴唇紧紧地咬在一起。
院子中间的直道上,许莹脚步匆匆地从垂花门那边走过来,身后的如画低着头抱着孩子紧紧地跟着,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她俩甚至没有走路程较远的游廊。
“将军,昨晚出了这么大事情,为什么没跟奴家说?”到了杨铭跟前,许莹语带气喘地问道。
将军府大堂后的花厅里,赵知县、刘必显、范同舟、丁有三等人或坐或站,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严肃。
这赵知县昨天刚给北京送去捷报,送信的人回来,将在北京城墙上听到的关于这次大捷的种种夸大之辞细细地回报给赵知县,赵知县听了是又惊又喜,心里又好生做了一番盘算。今天凌晨突到杨铭遇刺的消息,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惊恐之余,心中不免暗自庆幸,幸亏行刺未成,万一这杨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朝廷来要人,自己可就掉大了。是以今日一大早,赵知县就带着范同舟赶来将军府问讯。
刘必显也在深深自责,后悔自己昨晚没有劝谏杨铭回府,还借什么银子帽子给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这责任可就大了。而且,如果杨铭没了,自己手下这个大摊子恐怕立时就要散了。念及此,刘必显心中不禁一阵阵后怕。
今天一早见过赵知县和范同舟后,刘必显立即增加了将军府的警卫防范,不仅大堂门前增加了守卫的军士,府后的小巷和两侧也设置了岗哨和流动巡逻。
一众人在花厅里焦急地等着,及到杨铭和许莹进来,都哗拉拉地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花厅里顿时一阵嘈杂。
“没事,小case……”杨铭轻松地对众人拱手一圈,又问那赵知县,“赵大人,那女的审过没?有没有招供?”
赵知县皱皱眉头,“衙门里连夜审过,那犯妇不肯开口……身上伤势甚重,又不便骤用大刑,恐致毙命……”
“哦,那也不用急,先让她养好伤再审也不迟,不能让她死了……”杨铭略一思忖,“等我有时间了去衙门看看,一起审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