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兰你过谦了。”杨铭诚恳地说,“确实弹的好。”
采兰脸上红了红,“奴婢是琴师的女儿,从小苦练的,不过手熟罢了。哪像枙少奶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闺房里学的,弹的典雅。”
话虽这么说,但音乐这玩意除开天赋之外,本来就是一个勤练手熟的过程。就像电脑键盘打字,总不能说人家文印店小妹是埋头苦干练出来的,你985大学生是敲论文敲出来的,你打字的手法、格调就比人家高一筹吧?
“哦。采兰,你是哪里人?”杨铭问道。
“奴婢是玉田县人。”采兰的眼睛有点湿了,她心里又想到了死于兵乱的父亲和家乡的亲人。
“你一直是在这将军府吧?”杨铭心里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显然是文不对题,“可辛苦你了……”
“奴婢以前在这府里不到一个月,只为鞑子官将弹过两次琵琶。”采兰抬起头来,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杨铭,“奴婢并未受过其他污辱。”
“哦……,采兰,我不是说……”微微点点头,杨铭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自己却感觉到不好意思起来。
“奴婢以前在这府里一直装病……”采兰继续向杨铭解释着。
“装病?”杨铭奇怪了,“怎么装病?”
“奴婢自小就不耐蒿草叶子的毒性,沾到身上会起红肿……”采兰低下了头,“奴婢被送到这府里之后,每天便用蒿草叶子在脸上身上擦……”
哦,就是皮肤过敏源,这姑娘用这种方法巧妙地保护了自己。杨铭不仅对采兰的聪慧感到暗暗敬佩。
“那你现在为啥不装病了呢?”话一出口,杨铭就感到后悔了,真不知道自己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将军又不是鞑子……将军是奴婢们的救命恩人……”采兰的脸一下子红了,“奴婢……奴婢不怕……”
采兰脸上带着娇羞甚至是一丝气恼,话音落处,已几不可闻。
杨铭心中一荡,站起身来,握住了采兰的手。玉指如荑,纤长柔美,难怪弹得一手好琴。
“采兰,你教我学琵琶好不好?”
“将军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奴婢哪里敢……”采兰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许喘息。
“来,你教我……”杨铭把采兰拉过来,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手搂着采兰的腰,那种温软的感觉和身体的幽香让杨铭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