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回应后,想到此人自称奴婢,那就是奴籍,李蒙眉毛一挑道,“你这名字不好听,需要改一个。”
“还请郎君赐名。”
“姓裴,这名字也不好取呀!”摸着胡茬,李蒙思索片刻道,“嗯……那就叫裴福,如何?”
“多谢郎君赐名!”裴福笑容满面,随后看向李蒙身后问道,“您身后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护卫,李夏洛,李冬梅!”
说完李蒙就抬腿进门,走了两步扭头严肃地对裴福叮嘱道,“对了,目前他俩的身份就只在我之下,只要不是危及人命的事情,你最好听他们的。”
“喏,奴婢明白。”裴福连连点头。
“行了,今天比较累,你就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宅子吧!”看着前面的影壁,李蒙再次说道。
“郎君且随老奴来,这仪仗院东西一百五十步,南北八十步。”
裴福引着李蒙穿过门廊,鞋子在方砖上发出细响,“东边戟库存着圣人所赐十二柄鎏金戟,每逢朔(shuò)望要用桐油拭刃。
“西侧车马院能容八驾并驱——上月刚用灞河青石重铺了地,雨雪天再不泛泥。”
他忽抬袖指向西南角三层钟楼,“晨晖钟是特请将作监大匠所铸,重一千八十斤,钟声能传三坊。”
转过戒石亭时,裴福手指叩了叩碑上“忠孝节义”的阴文:“过了这道界石,便是政务所。”
一个前院就一两千平米,比什么臣子一品别墅都要大,看得李蒙满心欢喜。
绕过戒石亭,青砖地面忽现琉璃方窗。
裴福跺了跺脚,窗下锦鲤惊散如霞:“此乃知鱼廊,底下活水引自龙首渠。冬日里隔着琉璃观鱼,倒比夏时更鲜亮些。”
行至崇德堂前,七间主殿的素板瓦泛着青灰,台基上立着三对椒图(龙生九子之第九子)铺首。
裴福指向北面巍峨的主殿,“崇德堂面阔七间,进深三间,乃是郡王该有的气派。东配殿集贤阁藏有三千卷书,西边武备轩供着陛下赐下的鎏金马鞍。”
穿过议事廊的卍(wàn)字纹挂落,前方五重月门次第洞开,檐角铁马在风里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