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笑着谢过人家,“多谢小哥儿,我夫君就快出来,便不多打扰了,劳烦替我谢过主家。”

    他话刚落地,府学大门前便走出三三两两的学子,宋亭舟果真是大步流星冲在前头。

    眼见着夫夫俩汇合,小侍识趣的退回自家马车。

    “公子,宋夫郎让我谢过你,他等的人已经等到了。”小侍将孟晚的话禀告给主子。

    马车车窗处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掀开,隐约能看到里头一盆子冰块半化不化,带着丝丝凉气。

    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从车窗探了出来,头发半披,上半截发髻上插着两支玉簪,眉梢处隐着一粒小巧的红痣,竟然也是一位哥儿,穿着打扮精致素雅,想来家境不错。

    他自马车里远远望着孟晚,喃喃自语道:“谁能想到当下在昌平炙手可热的清宵居士,竟然是长相这般美艳的夫郎呢?有趣,有趣。”

    宋亭舟行至孟晚面前,额角已是流下热汗,他接过孟晚手里的东西,“晚儿,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急的。”

    孟晚见状忙用自己手里的帕子给他擦汗,“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既然不急还跑这么快,好些人都在看你呢。”

    宋亭舟侧过身去,果真有不少府学学子在不动声色的往这边瞧,他挡在孟晚身前,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祝兄他们在后面,马上就过来,我们乘他家的车同行。”

    “好,我也是刚到,不急的,刚还有人邀我去马车上避暑。”

    “谁?”宋亭舟目光中带着警惕。

    孟晚倒没有多想,“应当也是哪位学子的亲眷,见我在外头太热,这才好心让侍从下来邀我。”

    他们说着话,便听后头有人唤宋亭舟,“宋兄,我不过是收拾书箱的功夫,你人怎么就没影了?叫我和昭远一通好找。”

    找宋亭舟的,他那个姓祝的同窗?

    孟晚望过去,是两位与宋亭舟穿一样学子制袍的年轻读书人,一个脸嫩还挂着婴儿肥,恐怕年纪和孟晚差不多少,十七岁上下,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挂着笑。

    另一个年纪与宋亭舟差不多少,身材清瘦,脸色发黄,不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往下耷拉的,透着愁苦相,不过长相还成,中上之姿。

    孟晚同他们不熟,不好随意开口,便装作文静,只站在宋亭舟身后默不作声。

    宋亭舟转身对两位同窗道:“我夫郎在外等候,心中不免牵挂,走的急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