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憋着笑,“娘说的是,我这就再出去添些水。”
就这样等晚些宋亭舟下学回来,饭后他们再喂他喝药,那人虽然闭着眼睛,但竟也能自主吞咽了。
家里没有别的地方住人,孟晚这几日便只能和常金花他们挤挤,宋亭舟独自和那人住一屋。
又喂了两天药,那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还不能下炕,孟晚问他是不是平桥勾栏里戏班子的人,他倒也应了,问他还要不要回去也只是流着泪摇头。
一家子商量了一下,戏子是贱籍,离了戏班子也没什么好去处。他们铺子里李雅琴要走,不然问问这伶人愿不愿意留下来做活?
孟晚替他端了碗稀粥,将话同那伶人说了。
“你意下如何?”
那伶人起不了身,只能躺在炕上用沙哑的声音说:“多谢夫郎与相公救我,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愿为两位做牛做马。”
孟晚也是从贱籍过来的,竟能领悟几分这人的心思。
“你不必害怕,我家人口简单,也不是磋磨人的人家,你的户籍可能还在戏班子里,便先这样也好。但为你治病我们花费了不少,你好了后在我家做活,我每月按八百文给你算工钱,好歹你还够了我的药钱再说其他。”
若是他说的天花乱坠,那人可能心中更是惶恐,还不如说先让他留下还钱,也是实实在在的话。
果然听孟晚说完,那人眼中警惕散退,磕磕绊绊的向孟晚道了谢。
找好了替代李雅琴的人,但他还要休养不说,孟晚还想给李雅琴凑个整月,便又留了她几日。
头几天,他见李雅琴头上久戴着的银簪换成了发带,没太在意。
没过几天孟晚又发现她洗碗都不摘的银手镯,竟然也跟着不见了。
不光是他,卢春芳也看见了,“琴娘,你的簪子和手镯呢?”
李雅琴不自然的捋捋头发,“这几日不想戴。”
下工的时候她找到孟晚,几遇张口都没好意思说,最后还是沉默着回了家。
孟晚琢磨下觉得不对,又不好直接问她,便找机会同周婶打听,越是和她不对付的人,便越是关注对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