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琢磨过不对味来,“姨,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谁和你说什么了?”

    常金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有人和我说了,说姓崔的是……是那种人。”

    “那种人?”孟晚跟着她重复了一句,突然明白过来,“你说她是暗娼?”

    泉水镇这么个小破镇子是没有妓院的,不过古时活不起的人太多了,别说皮肉买卖,只要能活下去儿女都卖,所以明妓暗娼简直不要太常见了。

    本来孟晚是没将崔姐往暗娼上想的,如今常金花提到了,孟晚再一对比发现确实可能如此。

    崔姐衣着艳丽但料子却都是粗布,每日都在外头买吃食,可见家里是不开火的。每次买五份,再对比她年纪,这个崔姐可能不光是暗娼,还是领头的老鸨,手底下起码有四五个娼妓。

    孟晚抿唇,“是隔壁吕伯娘和你说的吧。”

    常金花在镇上这些日子一直围着铺子打转,孟晚还给方家送过几次油果子,她却基本没出过门,那也只能是同一个院的吕氏了。

    常金花也不好意思和晚辈谈论这些,略有羞恼,“总之你少和她打些交道,不是啥正经人。”

    孟晚哼笑了声,“放心吧,我只是用嘴打打交道,怎么会傻了吧唧见谁就与谁交心呢?”

    若说常金花是外冷内热心肠柔软,孟晚便正好与常金花相反,他表面情商极高,与人相处温和,实际只看重自己在意的人,想走进这种人心里并不容易,若不是沾了常金花的光,宋亭舟只怕会被孟晚当个普通的踏脚板对待,何谈之后的逐渐倾心。

    常金花知道孟晚心里有数,安心了许多。

    之后孟晚依旧如常对崔姐,倒是没再提送油果子的事了,暗娼可能整条巷子都是做这门买卖的,巷子里可不安全,当日孟晚提议她会拒绝,可能便是这个原因。

    没有谁心肠一生下来就是黑的,只是因为后来种种不公,形形色色不怀好意的人恶意涂抹,才会让本来纯净的心染的面目全非。

    第二日吃早食的人突然变多,孟晚便知道宋亭舟该回来了,果然晌午时,宋亭舟便风尘仆仆的进了院门。

    “如何了?”孟晚将手里的家伙事儿都放到井边,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强征,每个村子出十五名壮丁即可,我先找村长说明了今年要去府城参加院试,他答应了不会报我名号,我怕出意外,又在村子里等了几天,事情落定才回来。”

    宋亭舟这几日自己在村里,只会煮粥吃,走时孟晚给他烙了几块饼子,他便就着饼子喝粥,这么糊弄了好几天,人都好像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