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里面还十分讲究的铺了只大碗,可惜只有一只。把油果子装好,篮子递还给人家,他又多说了句,“姐姐若是不嫌弃,我还剩了些豆腐脑,有些碎了,给姐姐打上一碗尝尝?不要钱的。”

    见孟晚要用自家的碗给她打豆腐脑,那女子阻止道:“不必了,小哥儿做的油果子这般香,这豆腐脑定是也不错,明日给我留上两勺,我自拿了碗过来。”

    说完她将手里铜板留下,挎着篮子转身走了。

    孟晚只当人家没准有洁癖,不喜用外面的餐具,也没多想,关了铺子回后头去。

    宋亭舟午时要回来休息用饭,时间不早得紧忙着做饭了。常金花把孟晚赶出厨房,让他去旁边歇着去,自己蒸了干饭,炒了个白菜,剩下的碎豆腐脑热热自家吃。

    饭菜虽简陋,但能填饱肚子,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

    孟晚被赶到外头,就找了个小木凳子坐到井边去,捡了根木棍在残雪上写写画画,没多久身边凑了个小脑袋来。

    “你在看我画画吗?”孟晚语中带笑,声音又轻又柔,结果梳着双丫鬓的小姑娘一溜烟从他身边跑掉。

    孟晚一时无语,他也不吓人啊?

    “燕儿是有些胆小,但她很喜欢你,总偷偷在窗边看你干活。”慧娘到井边打水,和孟晚搭了句话。

    孟晚对小孩感观一般,他只喜欢听话的,不是自己家的都只是客套客套罢了。

    没接慧娘的话,他随口问了句:“嫂子早起不是打过水了吗?怎么午间还要打?”

    慧娘费力的从井口往上提水,“我婆母爱干净,屋子里每日都要擦洗,一天三次洁手净面,是有些废水的。”

    吕家两个男人各自在镇上做零工,皆是早出晚归,孟晚还没见过,倒是吕氏这位儿媳妇一直在院里做活,片刻不得清闲。

    孟晚没操心人家的事,只是随意招呼一声,见宋亭舟背着书箱从门口进来,便同他一起进屋了。

    慧娘提着水桶往自家正房走,她婆母正在门槛里冷眼看她,“少与隔壁的小哥儿攀谈,仗着能挣得几文钱,竟然将未来婆母欺负成那样了,还没成婚呢就天天等着吃现成饭,真成婚了还了得。”

    慧娘嘴上应着她婆母,心里想的却是:孟小哥儿原就是有本事的人,吃食铺子说开,几天便开起来了,生意还不错,既是一家子仗着人家挣钱,给几分体面不是应该的吗?

    且孟小哥儿也不是不做活,只是宋婶心疼他才让他得空歇了会儿罢了。

    慧娘看着面软,任吕氏圆搓扁捏,肚子里却什么事都明镜一般,只是不与婆母争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