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手都占满了,哪儿还有地方帮我提篮子?安心吧,我能拿得动。”孟晚倒不是在逞强,今日回村又不着急,累了大不了就坐在路边歇会儿。
常金花背上背着个篓子,手里还挎着个篮子,听了他俩的话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牛车走到到底快些,他们仨到家的时候柱子已经往下卸了一半的东西了。
常金花塞了十个铜板给他,他忙推辞,“婶这也太多了,你快拿回去一半。”
常金花不肯,“你走这一来一回累了牛不说,还帮婶搬了这老些东西,受累了,该你拿的,到家好好歇歇吧。”
柱子不好意思的收了铜板,又和宋亭舟将大件都搬进屋里才架着牛车离开。临走时他还想,宋家还是在镇上赚了钱的,但人家也仁义着,下次再用车若是顺路便不收他们钱了。
到家里宋亭舟先将院子里堆积的积雪往门外的沟渠里铲,不然明天再化,院里都会是水。
常金花和孟晚归置东西,宋亭舟铲完雪将大圆铁锅按了回去,添上水烧着两屋的炕。
他家烟囱冒上烟,院里有了人声,周围邻居都能看见听见。
田家自从出了人命,村里人都不大爱和她家打交道了。小梅也不似之前那样活泼,摸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望向婆母李长香的眼神中也带了丝畏惧,婆媳俩再不复往日那般亲热。
李长香算是和俩儿媳都摊开了脸,她也不装,小梅好歹怀了身子,而且家里兄弟众多,在她家但凡受了委屈也有娘家撑腰,竹哥儿就不一样了。
“望啥望呢?人家晚哥儿爱搭理你?不识好歹的东西,自家妯娌不处好关系,还眼巴巴的巴结人家小哥儿。”李长香骂了两句,见竹哥儿收回目光便也作罢。
田兴的伤养好了,又去上山砍柴,见隔壁宋家的大门开了,听孟晚用清脆的声音叫表哥。他进来二话没说将柴往地上一扔,抬脚便狠狠踹了竹哥儿一脚。
自从挑明了他打夫郎,他现在是越来越不顾忌旁人在场,经常无缘无故发疯。
竹哥一如既往沉默着受了,只是眼底愈加癫狂,他似乎已经不在乎肉体上所受的折磨,越是被虐待他就越是享受。
如此情况下的竹哥儿,反而更像孟晚想象中那种不要命的,若是他跳起来发疯砍人,肯定能吓住田家一家老小,一次被制服没砍成便半夜爬起来砍,保管让他们老实安分,不敢再欺负他。
可竹哥儿并没这么干,他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宋家三口人收拾好东西,各自用锅里烧好的热水洗了脚换了鞋子,走的这一路鞋早就浸湿了。
换好干净的鞋子,宋亭舟出去打水,孟晚蹲在房檐下刷鞋,常金花要赶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