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从炕沿上跳下来,将这三角银子递给常金花。
没料到他的举动,常金花惊讶道:“你自己能耐挣的就自己拿着,给我作甚?”
“你帮我收起来吧,往后我要用了再跟你拿。”他都已经拿了人家十两银子的彩礼,过年开销大,常金花虽然卖豆腐挣了钱,但想必手里银钱也不多了,该给人家填补些。
若是往后真成了亲,少不得还要努力挣钱供宋亭舟读书,那十两银子另有他用,孟晚就先收着了。
“我家哥儿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可能是老了爱感伤,常金花收了银角子又要垂泪了。
孟晚眼瞧着她眼眶开始发红,一把掀开被子,掏出藏在下面的布匹来。“姨,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店小二说这是顶好的细棉布,四百五十文一匹呢!”
“你个败家的哥儿!!!”
“啥布要四百五十文哟,真是要了老命了。”
“我不穿,明日你快退了回去!”
常金花这回顾不上感动了,闭上眼睛大喘气,恨不得将孟晚拽过来打一顿出气。
“姨,回来路上我抱着布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这里蹭脏了一块,人家布庄不给退的。”孟晚将布匹放在炕上,扯开外层的油布给她看,上面确实有一小块粘了泥土,是孟晚特意在家门口扒开积雪蹭的。
常金花将头一扭,“我不看,你不退就去放柜里,这么好的布往后给娃娃做小衣服小被子用。”
孟晚傻了眼,“哪来娃娃?”
常金花回身瞪他,“你说呢?”
宋亭舟轻咳一声,“娘,这匹布是晚哥儿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做身衣服吧,是儿子没用,这些年辛苦你了。”说到最后一句他目光黯淡下去。
宋亭舟说的话向来管用,常金花叹了口气,“娘不苦……”
她说完伸手摸了摸那块布,感叹说:“就是你爹在时,娘也没用过这么好的布做衣裳啊!”
孟晚嬉皮笑脸的插嘴,“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常金花佯装生气,轻轻拍了下孟晚手背,“就显得你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