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肝胆外科协会总部议事厅里。
十九世纪的桃花心木长桌泛着经年累月的蜂蜡光泽,二十三把高背椅上的墨绿色天鹅绒衬垫,承载过三代肝胆外科巨擘的体温。
窗外莱芒湖的雾气漫过铜制窗框,在黄铜投票箱表面凝出水珠。
对陆安的投票正式开始。
法国代表杜邦用玳瑁烟斗轻敲瓷碟,烟灰簌簌落在他珍藏的1978年会议记录上。
"各位教授们,别忘了我们是医学界的守门人,不是科技公司的风投顾问!"
“我希望大家能够摒弃成见,投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那一票。”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代表斯通紧接着甩出一沓保险报销单:"当医保系统还在为超声造影砍价时,这种空中楼阁式的研究只会加剧医疗不平等!"
日本山本教授默默展开一幅手绘肝脏脉管图,卷轴边缘贴着陆安团队提供的空间分布贴纸:"诸君,还记得当年反对腹腔镜技术的那批人吗?"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各位开始吧。”
秘书长启动尘封十年的机械计票钟,黄铜齿轮发出生涩的吱呀声。
鹅毛笔在象牙色票纸上划出沙沙轻响,意大利代表博尔吉亚的古龙水与印度代表库马尔的咖喱气息在空气中交锋。
"第一票:支持。"
德国海德堡教授施耐德的笔迹如手术切口般凌厉。
"第二票:反对。"
山本教授的和纸选票上晕着淡墨梅花。
“第三票:反对。”
“第四票:支持。”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